【楼诚】桂花与火腿的离家出走事件
@楼诚深夜60分
关键词：离家出走
#好像陷到和食物有关的脑洞里出不去了
#张嘴吃糖系列
#做饭的男人最性感了系列
#明长官做饭系列
#又跟静妃娘娘偷师了六个菜，感谢隔壁剧组的大力支持
#司机和园丁请了爱玩的小雪导演和黎纲小哥客串
———以下为正文———
明诚迷上了甜食。
男校里米面不缺，就是不供应甜食。
每个周六下午回到家，看到明台坐在厨房的地板上，吸溜吸溜地喝姐姐做的百合清酿，明诚心里都痒的紧。
但作为十一岁的大男人，明诚觉得自己不能和六岁的小孩子一样，有碗糖水就开心的笑出二十颗大牙。
他更愿学着大哥的样子，矜持稳重，在每个周日傍晚离家前，双手从大姐手里接过食盒，神情恭敬，礼数齐全。
“喏，姐姐给你做了黄金饺和绿豆脆糕，下了晚课和同学一起开开来做夜宵吃。还给你带了一碗茯苓鸡汤，烫烫的装起来的，一会儿到学校，趁热喝了，补补脑子，啊。”
“是，谢谢大姐。”
听见“绿豆脆糕”四个字，明诚的嗓子眼儿不动声色地滚了一滚，面上若无其事，肃谨如旧。
“这小孩子，真是懂事！”明镜笑眯眯地夸赞，“又好学，又刻苦，这次又考了拉丁文第一名！”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瘦竹杆似的男孩，从头看到脚，觉得都妥当了，方道：
“明台呀，去喊你大哥把车开过来，送你阿诚哥去学校。”
吴侬软语，端的好听。
明楼看着后座上迫不及待拆绿豆脆糕的明诚，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。
“说好的当夜宵呢？”
明诚撇了驾驶座一眼，嘴里嚼的山响，边拆着下一块，边口齿不清地答：“我把黄金饺留着呢。”
“要不，大哥带你去趟西点铺，那外国人做的巧克力蛋糕，可是一流的美味。”
“不要，我不爱吃那个，甜腻腻的。”明诚咂咂嘴，捍卫着自己大男人的尊严。
“行行行，当我没说。”明楼看着后视镜里的明诚吃完糕点又一根一根认真舔手指的样子，嘴角禁不住不住的上扬。
周二下午，明楼到学校来看明诚。明诚远远的看到那穿厚呢子风衣的人过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东西，立时笑的一脸灿烂。
“大姐叫我带了好吃的给你，”明楼说，“怕你和同学一分就没了，所以多做了些。”
明诚迫不及待地拆箱。满满当当装了一盒的金桂小月，甫一开盖便香气四溢。
“谢谢大姐！”明诚开心的直蹦高。
“怎么不谢我？”明楼提醒道。
“做这个可费劲啦，大哥又没出力。”
“好没良心，下次求我也不要给你送了，哼。”
明诚只做个鬼脸，便逗得明楼笑了起来。
说是不送，到了周四，明楼还是出现在教学楼前。
食盒里是茶花点心，码得紧凑严密，一点多余的位置也没给。
“这个可甜，悠着点儿，别腻着！”明楼笑眯眯地说。
明诚看他笑起来的样子，觉得大哥可真是个俊朗的美男子。
周六下午，明诚照例在路边等车，结果汽车等来了，开车的却是家里的司机。
“小秋哥，我大哥呢？”明诚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食盒端端正正在座位上放好，然后才是询问他的私家驾驶员为何缺席。
“听说在小祠堂和大小姐聊天，后来大小姐就喊我开车出来了。”司机答道。
在小祠堂？聊天？明诚有点紧张。除了每年祭祖和明台一次逃学，没听说过要开小祠堂啊。难道是大哥做了什么特别严重的坏事？
车子颠上颠下，明诚抱起食盒，内心充满疑惑与不安。
回到家，佣人一把拉过明诚：“嘘——别做声。大少爷怕是要挨打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啊？！”
“听说是偷了家里的东西。”
“大哥能偷什么东西啊？！”
“是大小姐泡好的一大坛子桂花，今天说要做个点心拿去小少爷的学校，结果发现桂花没了，就剩下一坛底儿糖渍；大小姐又说那就做点儿别的，结果一找，新买的猪油和火腿都找不见了，都是好大一块呢。问了家里一圈都说没看见，大小姐就有点急了，说难不成东西都长了腿，离家出走了？！后来浇花的雪叔说漏嘴，说桂花坛子见大少爷开过。大少爷却不肯说东西去了哪里，只说是自己吃了。大小姐说他撒谎，两个人就进了小祠堂，然后就一直没出来。”
“桂花和火腿？”明诚愣愣地说。
“嗯，还有好大一块猪油。”
“是吃了呀，桂花做的金桂小月，火腿做的茶花点心，都是我吃的呀。”
佣人和他大眼瞪小眼。
明诚突然明白了。
明诚三步并两步跑上楼梯，“通”地推开小祠堂的门。明镜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，明楼跪在明镜面前，正在给姐姐捶腿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，快下楼去。”明楼使劲给明诚递眼色。
“大姐，桂花和火腿，都是我吃的。”明诚低头道。
明镜一口茶水几乎喷出来：“你不要帮着你大哥打掩护。那么多的桂花，别说你一个，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吃也吃不完。我今天不是问东西，是要你大哥说实话。”明镜说着突然转向明楼：“撒谎是你这当大哥的该给弟弟做的榜样吗？”
“大姐，真是吃了，我就是吃着好玩儿。”
“大姐，是我和大哥一起吃的。真的是吃了。”
明镜看了看地下跪的，又看了看门口站的，狐疑道：“怎么就想起来吃这个。一气儿吃了那么多，也不怕拉肚子？”
明楼讨好地笑笑，说：“就是一时馋了，拉着阿诚一起顽皮。真的没骗您。”
明镜摇摇头，道：“你们两兄弟啊，鬼鬼祟祟的。好了，我不管了，随你们去吧。”
明诚见明镜似乎是消气了，赶紧低着头说：“阿诚再也不敢了。”一面扶过从地上爬起来的明楼，一瘸一拐下楼去了。
回到明楼房间，明诚默不作声的跪下来，帮明楼揉膝盖。
“干嘛干嘛，给我起来。”明楼一把拉起明诚。“男儿膝下有黄金！没事别瞎跪。”
“阿诚不懂事，今天让大哥受委屈了。”明诚嘟囔着，眼圈儿泛红。
“嗳哟，不至于啊。”明楼龇牙咧嘴地歪了歪屁股，从裤兜里掏出手帕。“哭什么呀，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大姐觉得你爱吃甜的，希望大姐觉得你是个大孩子，对吧？大哥愿意成全你。”
“我跟你说，真的做了好多，结果吧，一开始没经验，浪费了好些呢，心疼的我呀。”明楼边说边伴着夸张的表情，“我想还不如不弄了，直接给我们阿诚送去得了！后来一想，就你那小脾气，要知道我是怎么弄来的，估计就不吃了，所以还是做吧。幸好是成功了，东西虽糟践了些，也没少便宜大哥宿舍的同学。你说的一点儿没错，做这个太费劲啦，下回我可不做了。”
明诚不做声地接过手帕，擦了擦眼睛。
“阿诚，你是个聪明孩子，又懂事，又体贴，就是心太重了，总想着事事求完美。”明楼接着说：“我和你大姐是把你当亲弟弟看待的。你不要怕做了什么我会不喜欢你，大姐会不喜欢你。一家人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，懂吗？”
明诚道：“是，懂了。”
“也许你觉得，大姐太宠明台，有时候会忽略你的感受。你要记得，大姐永远是疼你的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这样聪明，又肯用功，将来必有一番作为。”明楼的语气渐渐变的慈爱起来：“以后，你还会碰到很多人，遇到很多事，无论发生什么，大哥希望，至少在你身边，能有一个能够坦诚相待的人，和你分享，替你分担。在家里，就由大哥做这个人，好不好？”
明诚点点头。
“那说好了，以后在家再不许瞻前顾后的，小孩子就要像个小孩子的样子，好不好？你不要怕，万事有大哥替你撑腰。在这个家里，我还是说了算的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哎你这孩子，笑什么？我是严肃认真的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是你大爷，快过来给我揉腿！”
“是！”
那是一个令明楼和明诚都印象深刻又意义深远的事件，深远到再严肃的场合，只要有人提起“金桂小月”或“茶花点心”，明长官和明秘书都会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。
对于明台来说，那也是永生难忘的一年。只要阿诚哥在家，大姐就顿顿变着法儿的做各色甜美小食，每餐饭都像过节一样。明小少爷顿顿都甩开膀子，毫不保存实力，结果吃出了蛀牙，平添一段补乳牙的惨痛经历。
不过，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—完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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